Friday, May 4, 2012

428录

闹钟调了6点,结果5点半不安地睡醒,深怕出门不顺利,就马上动身出门去。我没有实际告诉过别人我要出席,只是一个月前开始“黄”了大家的FB。也没有人来邀我一起去,直到前一天,很奇怪地四面八方的朋友都开始问了。还有一位FB不认识的竟然问我哪里可以临时买到BERSIH T-shirt,说现在有两辆巴士从北部下来,刚好我有跟进Occupy@Dataran的Twitter,知道学生们在现场手工丝印T-shirt而告诉了对方。一些中学朋友也在FB里互问集合地点,我本打算一人去,结果晚上决定相约Bonson和大米出席,反正我没有实际路线。

一般6点凌晨的情景,没有任何阻扰,直到要转进KLCC那一瞬间,发现路封了,一个交警在旁边不理睬,就是连问的机会都没有,下一条路也是一样,再下又一样。糟糕!我打算进KLCC停车场睡觉的计划泡汤了!开始心急了,U转时看到一栋大厦也不理是什么大厦就驶了进去地下停车场,原来是一所酒店。出了酒店,放弃搭LRT而走路过去,是想看看封了路的JALAN AMPANG是什么情景,有坦克车驻守吗?没有,看到一群绿色人在用早餐,安了。


到了KLCC就溜了进去San Francisco跟他们集合,我到时他们正在用餐,大米一句“快点吃,等下没有时间给你吃的!”呼?那么严肃的集会吗?我很关心地问了她一句“媒体收到什么指示吗?”她答了我很不愿意听到的答案。期间,几人交谈中说到“外劳大马身份证”的问题,证实了比我想像中还要糟糕。果然,当我第一天听到“漂白外劳”这个计划而心寒,不是我小人之心。

当6人成队时,互相检查了八宝袋,大米又给每人塞了一条类似Energy Bar的Kit-kat。先说此人,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,当过记者,吃文字饱的人,嗜书如命,经常称自己C9(师奶)偶尔又否认,结果我搞不清她是C9还是C4,但是在刚吃饱的时候会塞每人一条Kit-kat的绝对是C9。六人之中还有“天”也是多年前认识的,我们认识大概10年但都不常见面,甚至没有,为何会一起出发?每人心里一个答案。


当发现FB地铁关闭的消息/谣言开始散播时,我们决定放弃先出席KLCC绿色集合,以免到达不了黄色集会地点。8点半一出KLCC门就这等阵仗,集会的人也因为看见警方的蓝色集会而不聚在一起。


较前有在这里遇到一班关丹来的马来Uncle,谈话间很感激我们这些不是来自关丹,但也关心政府所说的“地方课题”的诉求者,我回他“洲政府给你们地方增加了350个就业机会了,你又来?”大家打个哈哈后,告诉他前面有间“绿色餐厅”是HALAL的。

搭LRT离开KLCC到Masjid Jamek,一路人潮也不多,朝Kota Raya方向走去,渐渐看到黄潮,渐渐放下戒心。看到对面苏丹街堆满了人潮,赶忙溜进Starbucks里换上黄衣,没错,之前怕死买了个保险没穿上。他们在Starbucks里搞了个兄弟姐妹聚会,我就迫不及待跑过马路看热闹去。



这是苏丹街吗?从来没有看过的黄色嘉年华会,Angry Birds!Bumblebee!龙虾!黄衣设计千奇百怪,一群一群的人在表演,欢呼和喊口号。BERSIH!BERSIH!声此起彼落,看了看手表才九点多,你们怎么喊到四点啊?你们吃了什么那么亢奋啊?当中还是有很多人严肃地喊出诉求,高举海报或横条什么的。

稍稍地观察了一会儿,就跑回Starbucks去,这时大马路上也遍布黄潮了,在冷气室内坐不了多久,也开始着急说你们要坐到什么时候啊?上网喝咖啡平时没得做吗?好在刚好有人提议动身到对面去了,一群人就看热闹去。路上人多的关系,才越过马路就发觉我们的队伍少了一半人,这样子要成群结党不简单,只剩下四个男的,我说“没关系,直走吧,他们应该在前面。”谁会想到,这一散就再遇不上他们了,也不知几年后会再见面。



走到商务书局那里,数十个警察驻守那里围了两行人墙,将苏丹街人流截断,有必要吗?但是大家都没有理会,都到人墙前拍照或合照,深怕错过这一次警民亲近的机会,让警察兄好生尴尬,我突然给他们每人一个对白框“等下你们就知道。。。”。原因是警察兄们表情有点为难,说不上不耐烦,但是就不知所措,在强忍什么似的,对不起我先小人一番。再来里面没有平日看的大肚腩叔叔,身上只挂了个名字牌但没有编号,想起小道消息说今天驻守的警员很多不是正规警察,不是吧。。。


“来来来!老板报效,来拿免费水!”出钱出力,可贵的商人,我希望他老板也在人群里。我一直认为,街上的人有老有少绝不出奇,商场上难免有很多朋党的接触,这是事实。有头有脸的商人倘若不方便参与只在心里支持,也值得感谢,毕竟这集会可能真的是一些人口中“你们一些低收入群”的宣泄。富裕群出席率会高吗?我不敢下判断,随口衷心告诉他“祝你老板生意兴隆!”他回“大家一样!”。


这是苏丹街另一头,集会者被另一行人墙堵在外面,警长看见人群逐渐增加,吩咐手下让路,允许大家从旁边通过,即时全场欢呼,更有人去和警察们握手示谢,我也当其中一个,似乎想告诉他们“看!警察要受爱戴和欢迎是多么容易的事。”


记得这独立人士吗?他有他的坚持。(之后有在PDRM网页看到他昏倒被抬上救护车的影片,希望他没事。)


商务书局前面正在举办着迷你演唱会,身边两人道“哗!这班好闷,走啰走啰。”我也跟着离开,但是他们全部很尽兴,大家高兴就好。这时才发觉,我离队了好久!赶忙拨电话给Bonson,可怎么都不通,好死不死的客户电话又能进来,还是对方老板亲自用手下电话打来的,这里“BERSIH! BERSIH!"声不绝,他也很识相三言两语完毕,我说“你给我SMS,我待会儿给你跟进。”接着,第二通电话来了,公司打来的,遇到一个不识相的,东问西问,她对现场嘈杂声完全免疫,天啊!不客气地完毕对话,再试打给他们,还是不能,什么道理啊?公事电话都能接啊!


好美的字。

每走几步,每一转身都目不暇给,好忙,那时才10点半。走走拍拍,无比轻松过瘾,完全符合我八卦的个性,你要我待在一个地方看热闹,门都没有。


遇到她,赵丽兰,很心酸,只能上前跟她握个手,说加油。除此之外,我能做什么?公平不在,我们今天就要给它揪出来,不行再来,不行又再来。她的眼神教我的,你认了的话,就什么都没有,也永远得不到。



知道茨厂街牌坊那里有“正义之声”在集合,就往那里去看看。一路上还是密密麻麻的人,人太多不好拍照,还是拍了许多成群的出席者,每组都发挥各自的创意,说出诉求。我们都有不同的诉求,为何聚在一起?不对,我们的诉求都来直一个源头,就是选举不公,而且诉求被忽视,民意被践踏。干净选举才能让多数人心声上呈国会,人民间接发出提问。


看到他们,我有不出席的借口吗?我没有,我不是生意人,家庭状况良好,不富有但不至于穷,我明白要金钱收获需要付出。我是”够用就好“群,再说,暂时我也不配拥有更多的财富。



想喝一碗罗汉果清凉一下,你要有耐心,这不是普通的好生意。较前在苏丹街小店买了两包喉糖,儿子高呼“老母!呢个几钱?”老母中气十足回“CinCai计!o吾赚好人钱!”我暗笑,买糖竟当了好人。



会过了牌坊下的《正义之声》团队再往苏丹街走去,这时人流已经站满了十字路口,但不碍交通,巴士车辆全顺利通过,这叫自律。“Beri Laluan!”一出两秒后,人群自动让路,司机鸣笛,乘客招手以式好感。



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和关心他们的未来?重买教育基金,安排理想入学机会,上文武双全兴趣班,给最好的营养餐。。。切记还有亲子活动,给他们宝贵的课外体验。我没带两个宝贝女儿来,因为假如她们要小便或者我们要逃难的话,我没信心掌控。因为我要听Ambiga的话,尽量接近独立广场,我也知道那里是有风险的。但是上个星期我有带她们探望独立广场的哥哥姐姐们,让她们贡献出一些用品,给她们上人生第一次的民主课,当然3岁4岁的小孩不知道我说什么,我利用了一直被市政局充公的“Tent”引她们去。她们好高兴,也希望她们记得这个“Tent”好让以后我有机会再解说。



马路上,一群各持自己洲旗的人聚在一起,喊口号,就那么自然,他们团结了。在这里,分裂不能得逞!


在不同地点,不同时间看到他们,也许你会觉得庞克会肮脏邋遢的,在这里他们绝对BERSIH,世界上的音乐,不是都洗涤心灵的吗?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,接着想看看Menara Maybank那里的情景,从小路穿过去,遇到了自愿医护队。


一抵达Menara Maybank,有幸的迎接了KLCC过来的朋友,气势如虹。原本我打算在KLCC加入他们,游行去呈备忘录,但是基于风险考量而背叛了他们,深怕途中被警方断路不能抵达独立广场,我惭愧了一次。我要补偿,拍摄下他们的到来,海报,横条。几公里的路他们没有白走,刚抵步,报以气势如虹的掌声欢迎,这里的朋友更步向前跟他们团聚去。



在这里,他们“团圆”了。


经过Pudu Raya走回苏丹街,遇上了专业的团队,Unit Amal在作briefing。他们有防止滋事者方案,指挥交通方案,指挥游行方案,疏散人群方案。这群人,只是负责苏丹街这一带地区,顿时好放心,因为知道有“保姆”保护。


之前Jalan Ampang封路又听LRT几个站关闭的“谣言”,给了其他人建议,用电单车进城!好样的,脚车比较环保!


转身遇到了“超人”丘光耀,相当受欢迎,我没上前。第一,我不是反对党!第二,我不是反对党的棋子!我们只是今天同路,议题不谋而合。我的选票我决定,干净地输了我会服气的。他是个有相当影响力的人,很聪明,清楚要说服的对象,懂得自我包装。个人很欣赏他的粗口文化,无他,我是粗人,说着共同的语言。


快正中午了,再溜进苏丹街。一群一群的团队陆续现身,开始走出路口集合去。看到Bonson他们三人在避暑,有没有搞错啊!(过后才知道他们“班耐”。。。)我汗流浃背也不敢喝太多的水,因为水炮车不出动的话,裤裆湿了会很难看,我还是当我的摄记去。


这一段录影很有趣,旁边传来一声“打Lum个死肥婆!”当我要她重复一次的时候。。。她骂谁?笑一笑,没烦恼~她应该不怪我的。


行动不便的Aunty有备而来,就是要Duduk Bantah,简单明了。


龙虾!边佳兰石油提炼和石化综合发展计划的课题。


龙虾代言人,之前FB传说中的民主行动党美女新星,造成宅男一时轰动,我也曾经假假“糊里糊涂”Add了她。拍了照才记起,告诉她“我FB Friend List有你。”她回“谢谢!”她谢我什么?哈!现场几十万人都兴奋得语无伦次。


“选举若干净;肥婆岂敢买Cincin”如此工整的Fusion对联,字数不重要了。

停不住脚步又回到Menara Maybank八卦去,我天生八卦,两个女儿也遗传了,我们是那种去逛街什么东西都不买,但是什么都要碰的异种。我告诉她们,这是很好学习的举动,不弄坏东西,我们细细观察,标签,颜色,用处,还有谁会买。前提是,我们不买。。。






Menara Maybank那里,民怨一样的重,他们到底是看不到还是不能看?政治就是那么的无情吗?不!看看其他国家,他们开始改变了,我们只是开始有改变的口号,残酷地说,我们开倒车,落后了!民主是全球化的趋势也是条件,“口号”和“手指”我们都不稀罕了,你们进化吧。

在这里,居然遇到了中学同学,“痔疮”和Kah Tek他们一班人。不好意思,这里要“Tok”爆他的痔疮,我想他也不会怪我,因为我感亲切。谈话中才知道他们跟KLCC团队到达,先绿后黄,我们问他们有顺利呈交备忘录吗?回答封了路,去不成,无奈又如何,顺利到达这里经已是成就了。“痔疮”很兴奋告诉我,还有阿Chun,书卫,伟鸿等人在苏丹街,回问我“谁谁谁没有来吗?”突然,耳根一热,尴尬摇头表示我一人,我没带上兄弟。

这里想做个声明,我首先抱歉近日“黄”了友人的FB,我只希望传达竞选盟的目的及讯息,当然包括很多不满的讯息,感激你们的容忍。我没有试过强迫,甚至邀约别人出席,这不是凑热闹,凑人数的节目,这是和政府对谈的约会。

我觉得有必要不代表一定要别人苟同我,我只是希望的是大家慢慢看到民声,同意的话才尝试关心。我昨天发觉我开始成功了,开始有人问我课题的内容,我不多注解,只给BERSIH的官方网站。第二点,我认为就算友人认同BERSIH 3.0也不代表一定要赴约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地位,而且一些生活上避免不了的冲突和尴尬,我不赞成他们出席。(坚持理念需要生活上的允许,就以“草帽哥”为例,到最后,需要做出一个难以割舍的抉择)所以,请别再说“看你几时被抓”的话了,浪费力气,因为你们对着一头牛说话。


又回到苏丹街,看到上星期被流氓攻击的学生们,想起很痛心。还好,年轻是他们的本钱,想说一说,他们不是乘BERSIH 3.0搞学运的,他们早在半年前已经在独立广场诉求,慢慢地,全马的学生开始加入,我欣赏他们的耐心,这也是他们的权利。

你抹杀了年轻的声音就等于为未来制造了一个没有思考能力,没有创意的国家。那么你家孩子全部送去开发右脑,只是为了跟潮流吗?

我好忙,一直在苏丹街和茨厂街不停地八卦,大家都一群群在等集合指令。突然。。。



见到万人迷Aunty Annie,拍着拍着就变成了她的Digi Yellowman了。她每经过必成焦点,受欢迎程度不比首相少,她不需交警开路,不需安排人潮,不需包装,不需食指指天,不需举办晚宴。她给的只是709的感动,没有预演,她的经过带来了数百跟随者,男女老少,不分种族,一路跟随,一路走到中央艺术坊,直到她到凉棚坐下休息。

她没有休息,凉棚里给大家上了一课民主课,全部人围着她就像小学生听讲课一样。我是录了一段她说的教诲,但是由于敏感不便上传,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宝,虽然她无畏地说“Saya pergi depan! Dia mau tembak, tembak lah!”。她在“课室”里说八大诉求,她只跟Ambiga的话,我们要鼓励身边的人登记成选民,增加选民来对抗“外劳选票”等等的教诲。她中气十足,说说唱唱,边说边发问,好开心的一位长者,我突然想起我的小学老师。


我想,既然到了中央艺术坊,再去走走拍拍。



中央艺术坊停车场经已站满了人,人潮逼到马路上了,里面开着讲座,扩音机的声音被欢呼声淹盖了,完全听不到说些什么。


这时看见Unit Amal在指挥交通,不知交通部会不会给津贴他们。


回到Jalan Tun HS Lee发觉Brickfield的团队陆续到达,反方向录影去,一直到Pos Malaysia逐渐人少又警察多才打回头路。


这时已经是下午1点了,从苏丹街那里人潮已经满到中央艺术坊了,我走回去时已经在人海中了,拍照录影已经不顺利了,镜头里都是人头。


当好不容易回到Jalan Tun HS Lee时,大队出发了,因为才赶到所以没有听到出发口令。这时发觉电话的Memory用完了,拍了拍额头,昨晚居然忘了清理之前电话里的录影和照片,做备份。暂时也不理会了,出发大过天,早上6点出发就是等这一刻!

很拥挤,每个人汗流浃背,依然气势高昂前进,目标无比清晰,我们要包围独立广场!


走着走着,我看到了旗杆!这里是中央艺术坊最接近独立广场的入口,经过Bar Council前面就是阻挡民意的围栏了,布满荆棘的围栏。。。



我一人成型,就是要方便行动,我要听Ambiga的话,尽量接近独立广场,好不容易办到了。没有了Memory怎么办?唯有牺牲我女儿的录影,先一个。。。让出一些可以拍照的空间,再用录音现场收音。


接着怎样?该是Duduk Bantah的时候了吧?前面太挤,我退几米到Bar Council前学生们的帐篷前跟他们唱歌去。


又好不容易退到那里去,开始有人示意Duduk了,赶忙坐了下来。口号还是一直地喊,突然我看到一个人,心寒了一下,一个身穿灰衣的巫裔中年,在大家开始坐下的时候到处游走。坐下比站着耗地方,这时要到处游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他手拿一把关闭的雨伞,这时烈日当头有雨伞的开着遮阳,他大声喊“Buka Pintu”要靠近的人也跟着呐喊,可是喊没多久大家都渐渐小声而停止,他却举手示意要大家跟着喊。在现场带头喊口号的是很多,都是一群人一个带领喊,其他人才慢慢跟上的,都在自己的区域进行,我开始担心有人混在里面煽动情绪。没多久,当我想拍此人时,他在我眼前消失了。

我继续我的现场录音,一个黄衣Uncle站起来示意大家唱国歌,即时引爆,当才唱到Negara Ku时,全场自动起立了,有生以来,这种国歌最好听,谁说我们不爱国?从前学校周会时我都是“偷鸡”唱的。

接着又Duduk Bantah了,口号此起彼落,我没跟着喊,因为早前当KLCC队伍抵达时我发觉,我一喊就眼湿了,没办法解释的触动。我不是哭包,我是眼睛不好,还有我不吃鼻屎。
默默低头静坐了许久,身边的小弟弟妹妹们也开始聊天了,不相关的话题,还有一个拿出YES 4G上网,我想,来BERSIH 3.0很“潮”吗?

这时发生了一小插曲,救护车经过人群驶了进来,往独立广场去,Unit Amal车前开路,众人迅速站起让路,你很难想像一辆车驶进人群还能比你在Pasar Malam驾车通过顺利。可是前面不是围栏了吗?天!另一辆警车跟着进来了,我想你们白痴吗?同时也担心前面开围栏,然后发生骚动。警车在我身边停下驶不进了,竟在Unit Amal协助下在人群中来个3 Point Turn,顺利驶出人群,前面那辆救护车也不知几时掉了头往外跟着驶出。最傻眼的是10分钟后另一辆救护车同样驶进驶出。。。

又过大概20分钟,我要脱绑去走走了,经过“小钟楼”往HSBC去,经过一辆卖饮品的小罗里,我走近,老板对着我摇摇头指着一滴不剩的战绩,说“Saya mau keluar ngan motor beli pun tak boleh, siang dah habis.”


接近HSBC,又是水泄不通,只好一旁避暑,这时发觉Bonson他们早上避暑的举动是明智的。在这里,警车还是一样时不时经过,大家开始不满报以倒喝彩,警车还是顺利通过,但是他们不是在人群中通过,而是不绝的BERSIH声通过,越近越响,我想里面的警察应该裤裆会湿了一点。

这时发现可以人物,一黑一灰,手腕上有黄布条,双后举起到处喧哗叫政府倒台,我说,这等模样有可疑,追到对面Wisma MBSB,他们已经蹦蹦跳跳出了街口。就在这里,发觉走廊无比环境舒服,不用烈日当头,就留在那儿。疲倦渐渐来袭,走廊人来人往,我往里边靠,在两辆电单车后方藏了起来。

这一藏,不得了。那时大概两点九,我虚脱了,剩下的水不敢喝完,闭上双眼顿时头昏,有呕吐的感觉。慢慢深呼吸,情况并没有好转,四肢不听使唤了,心想我会不会“过劳死”?静下来思考,我6点出门,快9小时了没有停过,十多年没有运动过,这次不自量乱跑,肯定会过劳。抱着背包小休,拿出毛巾擦汗,发觉我有一大块Kit-Kat!溶化了。。。该不是饿坏了吧?打开,糊糊的巧克力酱往嘴里塞一口,把嘴巴粘着了,吞咽不下,赶快喝了仅有的水清了嘴里的糊,再也不敢吃了。良久,脑袋开始清晰点,手脚开始受控制了,该死的!原来饿坏了,心想C9救了我一命。

在等着恢复体力,心里开始又胡思乱想了,干嘛还没有解散的?我该不该先回?琢磨着要不要当个“逃兵”,又想“逃兵”很“衰仔”,明明说好2点Duduk到4点的!脑力一直挣扎,突然想起越战电影里的逃兵,里面的逃兵都是反战的嬉皮士,爱好和平,拼命给一些良好的借口自己。我很爱越战电影,越南战争期间是一个丰富的年代,很多世界大转变的历史都在这十多年里头发生,我不是提倡战争,只是喜欢电影里美国人会谦卑地承认过失,他们经过了“反省”而我们没有。简单来说,那是一个民主国家很不民主地用民主主义打压共和主义的故事。那是一个出产战争主义与和平主义的工厂,也出产了学运,嬉皮士,大麻,加码秘密,还有很多的周边产品。

好不容易挣扎到3点20分, 盘算着现在走去LRT花20分钟,上了LRT最多“嘛是”早走15分钟。好!当个小“衰仔”,原来“衰仔”还有大小之分的。。。

站了起来走几步,诶?身体状况还好,又掏出手机拍照去。


看!对面的人少了,这个“衰仔”当得过了,狠起心当个逃兵去。


梵蒂冈人士?我不清楚,该是宗教的重要人物。


我先拍下,这照片报章应该不刊登。往Masjid Jamek LRT去,接近路口时不经意喊出了粗口。



你们有没有谱的?还那么多人干嘛?那么多人我这逃兵怎么逃啊?好啦!好啦!我认输了啦!Uncle不陪你们玩了,你们年轻人慢慢,Uncle假假拍拍照走到LRT,上到月台等,最多等到4点马上离开。你们有本钱,Uncle没有照顾身体,不自量地过度消耗体力,过劳了。


“离晒大谱!”这里好像才开始集会,这边国歌,那边鼓掌,加上座落在两栋大厦之间,那回响声有点受不了。

这时3点半,面对着两个LRT入口发呆,该进哪个入口?来谈谈这个世界少见的隔离式Interchange Station,我记得这以前Interchange Station换站时是要过马路的,现在听说Prasarana(政府完全拥有的公司)接管之后好像是相通了。之前为什么是分开的呢?自己想啦!我们需要一个有思考能力的国家。

瞬间,一切变调了。。。













身边的人一个个咳嗽,流泪痛苦地逃跑。这时,我双眼注满了泪水,哭了。我憋着呼吸,赶忙掏出口罩,不算太大的痛楚,可是心往下坠了一下。


转身一看,大家的痛楚都写在脸上,很痛心很失望地离开。

真的很痛心,我之前一刻还惦记着,回家要尽公民义务网上保税,两天后就要截止了,你们却这头赏我催泪弹伤害我,那催泪弹还是我自己买来享受的!想着想着,痛心变成了气愤!我不是暴民!我要谴责你!你是暴政!





因为泪水视线很模糊,这时也不知发什么神经的,悲愤莫名,一步步往他们走去,但是我告诉自己“不当暴徒”。高举双手,要把他们摄入镜头里,谴责他们!他们跟着指令一直向前走迈几步,我不由自主也迈几步,跟他们对着干,你再来,我也再来!我不理亏,我是受害者!就在这时发现电话又没有Memory了,赶忙去删除储存的影像,又只好牺牲女儿的录影了,紧急地删,好想右手作出个“小鸟”手势跟FRU他们喊一声“CHOP!”,暂停一下。

结果,我被偷袭了。。。“叮!”一声铃响,跟着“砰!砰!砰!砰!”也不知几响,脖子自然动作缩了一缩,看见头顶不远飞过一枚催泪弹,我想我是姚明的话,因该挂了。又是一阵混乱,烟雾弥漫,我只好往后跑。这时忘了憋气,喉咙好生痛苦,眼泪一直的流,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哭包,只是眼睛不好,更不吃鼻屎。



边退边删了两个录像,确定可以足够拍一些照片了,退到了HSBC路口,自然地躲进了里面,里面也是一群“难民”。


在这里,大家很自然地关心身边的人,互相给盐巴舒缓不适,将自己的水分给别人洗脸,无私。更有人决定破坏公物,找水源给大家,你会谴责他吗?他在救人。





这时,Masjid Jamek那边又传来枪声,不到一秒,小钟楼那里也发出几响。里面的人逃难似的奔跑出来,可是他们发觉路口也出不去!FRU这等包抄的举动是拿人命!他们是镇暴队还是厮杀队?顿时成了一个困局,所有人往HSBC对面的露天停车场逃,不知有几百或者上千的人往那窄小的生路逃,情况非常糟糕,停车场里面停了不少车,逃跑路线实在很恶劣,我生怕会发生踩踏人的悲剧。就在我经过停车场同时,发现两对老夫妇躲在一角,紧张地往背包里找出口罩,手忙脚乱中拿了又跌,跌了又拿,口罩一直戴不上脸。后面就是上千的人逃进来了,我没机会想就拉着其中一个Uncle大喊“出去再戴!这里很危险!”随手将其中两人推了出去,另两人见状也大悟跟着逃跑,还好前面几个马来人也发觉他们让路掩护他们出去。







好不容易大家经停车场逃了出来,在这里大家都崩溃了!为何我们的诉求会受到如此对待?我们,咳了,哭了,骂了。人群稍微平静些,十字路口又是援助的地点,有盐出盐,有水出水,口罩也不吝啬地分发出去。这里没有预演,一家人守望相助,无私的情操,一掌击毙那个用食指指天的1Malaysia,我告诉你,这是催泪弹都分裂不了的种族情谊,一直都在,我们被蒙蔽了。
这里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,咀咒。我骂粤式粗口,友族兴奋跟着骂,结果我开了一课,他们都是好学生,发音标准,用力到位,到底是谁不鼓励他们学中文的?我们响应了Free Education。


“Welcome To Malaysia!”他看着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,点点了头。这不是什么好羞耻的事,他们看到出席者都是手无寸铁,还是被FRU无情袭击,我们没有肢体反抗,我们口号越喊越响,我们用声音对抗!每当我们散了,我们又集合走前去告诉FRU我们的口号“BERSIH”,我们要用声音谴责他们,这是我们今天的目的!这不是挑衅!


看到他们有多贱吗?在离开现场的路口偷袭!


每当催泪弹发射时,我们退到100米以外,再化零为整,几千人又走上去告诉他们我们的目的。我想他们天生是聋子,听不到我们的声音,一直地发射。我来来回回在距离FRU50米和100米范围里奔跑不下10次。


好几次,当我退下来时,盘算着路线离开现场,但是身后的人群不绝,Menara Maybank那里的人还好几千人,我没脸离开!


我看到一间银行里头躲藏了一些黄衣人士,前一天各大银行都被警告今天要锁上门来。而且在混乱当中,银行被入侵是很严重的事,可是我没有眼花,我这是想保安人员看不过眼想救人的举动,是人的举动。我心里喊出“XXX(银行老板的名字)好家教!”
原来,好些餐厅,酒店也是一样让一些人进入避难,然后才锁起门来。

就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了,我两支电话,一支完全不能联络,另一支早上接了两通公事的而现在又响了,可能是Digi Yellowman的关系,够强!电话里头是大米,她说刚到家,知道错过了催泪弹,问我情况。C9,催泪弹很好吃吗?我很生气地告诉她现场状况,我想我的解说一半是粗口,真为难了她。我还告诉她说我两星期前得了个叫Bell's Palsy的麻痹症,半边脸部肌肉控制不良,因为一只眼睛眨眼比较少所以会对焦不良,造就了我眯眼都能逃跑的能力,我会怕FRU?“不跟你讲啦!”匆匆挂了电话,再来!


这时我好需要水,餐厅里饮品被一扫而空,跑到小巷的嬷嬷档买了罐饮料,喝完交空罐给老板,再来!我是牛。。。就这样,一直不停地用声音作拉锯战,就只喊BERSIH和鼓掌。



水炮车发动了,我不敢太靠前了,我电话里头有很多“罪证”要保存。水泡车之前已经讲LRT两旁的人发射,相信就连LRT楼上的人也不能幸免,他们疯了。他们越逼越近了,身后的人还是一样的多,我一直注视两旁出口可行的逃跑路线。


你看看水炮车怎么射?向LRT楼上射!



十字路口,水泡车及催泪弹就在身后不远处,Unit Amal还是在默默的坚守岗位,给予援助,指挥交通,疏散人群,指挥集合。人民的保姆是他们的话该多么幸福,信服。


“Mari, mari ambik gambar, ini produk Israel.”拍完,他笑笑指着身上黄衣的签名,“Ini tandatangan Anwar Ibrahim.”好讽刺政府一直谴责安华“支持以色列”风波的一幕。


乱世英雄!这里不是安全距离,催泪弹可发射大约一百米,绝对超过这个位置。他们默默在爱护地球,坚持环保,你射你的,我捡我的,就连不能再循环的也都不留下。我说,垃圾前面很多,他们都拿着枪。


就这个时候,我双腿很重,开始有离开的倾向,就连跨过路墩也很吃力。前面的人退的很快,Unit Amal也撤退了,这时FRU拿着盾牌木棒进攻加速,催泪弹还是不时奉上。我打算往Muzium Telekom那里退,因为身后的朋友还是一样的多。
刚转身,左脚抽筋,单脚跳了两下,右脚抽筋!倒下。。。

身后FRU不到10米,一个友族朋友见状扶我左转出路口又离开了几米。抽筋让我痛得又在路旁的路墩倒下,他马上给我双脚按摩,另一个华人见状也帮忙。才没几下,FRU又逼近了就在身旁了,四下无人,他们一左一右拖我离开10米,看见FRU没有往这里进来才放下我。我表示,你们去吧!友族朋友才离开又到FRU那里去了,这时我被两个人扶起,要我站着休息,双腿痛入心扉,不知所措唯有跟照办。外面的状况还是很紧张,我示意我自己离开,他们又进入“战场”呐喊去。

这时Bonson打来,我说在Muzium Telekom,他说他也在附近,拖着受伤的身躯一拐一拐去找他,他还要留着,别过他自己往KLCC方向拐去。这时刚好5点正,原来刚才的拉锯战花了1小时半,早上6点就忙到现在,也难怪落得如此狼狈收场,虚耗过度了啦!不自量!

现场的朋友,辛苦你们了。我慢慢地离开现场,人烟渐少,试过两次招手截停的士都失败,双脚还是很痛苦。狠下心来,我今天早上既然没有从KLCC走来,背叛了绿色团队,现在就走回去KLCC!原本想当个逃兵结果当了伤兵,该换衣服吗?不了!被一个很白痴的念头否决了,越战电影里的伤兵,就算残废也要穿着制服回家。一路上双脚数次一起发作,又倒了几次,趴在地上才能转个身休息,我要让别人看到,我要谴责他们伤害我!


半路,遇上一群正在路旁休息的朋友,看我一拐一拐的要我坐下一起休息,这时才发现Aunty Annie在里面,她又被路人围了起来,说说笑笑,好不开心。不久,我也走了,身后还听到她开心地唱歌。(之后看到她428现场哭了的录影)

Aunty,我过劳先离开了,我要回家休息,明天老婆有上课,我要照顾两个宝贝女儿,给她们说民主的故事。